称拍电影是防止退休 徐克登《时尚芭莎》

最新娱乐新闻 两年前，在《深海寻人》的首映现场，我们初识徐克。我们觉得这是一部很不徐克的电影，这个人称“徐老怪”的电影大侠就在影院里捧着一筒爆米花撒开了欢儿，把我们所敬奉的关于他的江湖地位当成玩具。严肃的羊咩须与温顺的童趣因此成为徐克印象手记里最有型、最深刻的组合。

这一次，徐克带来万众期待的武侠巨制《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很多人热络地欢迎他：王者回归！徐克一脸轻松地“抗议”：我一直在啊！正如他将外界置于他的江湖地位视若孩童玩具，他从不曾让自己的电影有过迎合的妥协，哪怕褒贬不一。他是一个从13岁起就开始玩摄影机的资深电影导演，他的电影工作室成立25年已经拍摄了第50部电影，他熟谙这个江湖的游戏规则，但并不表示他就愿意成为某种规则。电影之于徐克，徐克之于电影，最令人费解而沉醉的魅力恐怕就是：你永远无法预知而期待着它们的Next。

徐克VS徐克电影

徐克来了。白汗衫，敞襟衬衣，宽松长裤，圆头布鞋。完全是一副练功的装束。标志性的山羊胡子，夹白的须发，没有表情的时候有令人生畏的严肃距离，而一看到编辑给预备的拍摄道具安逗和黑仔就说：“我不想玩，它们的样子看了就想打一下！”说完作势要打，大约觉得这并不是自己的玩具公仔，不能随便对待，又很认真地按照编辑的要求摆弄起这一黑一白的拍摄伙伴。第一组片子很快开始拍摄，摄影师让徐克自己找到与安逗最舒适的相处方式，他终于没忍住，甩起安逗就是一脚踢！基本上，我们没有见过比徐克更好动的电影导演了。摄影师让他自己跟安逗摆pose，他就和它一起做相同表情，但安逗少了个五官——嘴，徐克的手就开始在它脸上忙活，揉扁搓圆，最后来一锁喉，一气呵成！

刘德华因为时间原因没能赶上跟徐克一起拍摄这期魅力先生，他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安逗和黑仔临时上阵，没想到会是这般待遇。而恐怕更令它们“妈妈”伤心的是，徐克对这俩兄弟的形象产生了很大的质疑：“下次见刘德华我一定要问他，为什么设计出一个东西是这个样子的？很奇怪！把所有符号都放上去了……大概就是……一团……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有角？是龙吗？画龙画成这个样子？！”这个“一团”让所有人忍俊不禁。

这就是徐克，像调皮孩童，像武术高手，像女人们会爱慕的风流才子，像男人们所羡慕的无论如何都会成功的神奇男主角，独独不像我们所以为的“导演”。我们问徐克，除了电影，还有些什么事情能占据他的生活？他抢答似的先占据一个答案：很多啊！然后仔细想、认真想、又不能撒谎，只好说：比如，去吃饭啊！他自己也笑了。“我觉得电影已经是一种很丰满的生活方式。”的确，我们若收拾起所有徐克参与的电影，每天看一部，恐怕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任务，遑论他还在源源不绝的创造新的未来。

所以，听徐克聊起电影，他使用的语态常常是“哦，《狄仁杰》，我觉得它是……”那不是他工作的成果、记录的完成式、居高临下的骄傲、或者诸如此类，而更像是他相交一生的老友。

徐克VS狄仁杰：定义完美男人

很明显，徐克崇拜狄仁杰，就是他自己导演的新片《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里刘德华所饰演的那个狄仁杰。他不止一次的重复、强调：狄仁杰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为什么？且听“粉丝”徐克道来：

外形——“其实很多记载和小说里面描写狄仁杰，都是有一点风流的。所以有可能他是一个看起来比较讨人喜欢的样子，比较浪漫一点。”

内涵——“他是很超前时代的人物，他知道时代会变、事情会改，但身处那个时代他只能面对那个问题，他也很认真地去对待，用一种无承重的态度尽量去改变历史的过程，所以他有幽默感。”

气质——“他不是那种浮面的英雄，他有智慧、有方法、有幽默感，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他会保护你，而且很舒适很有趣。”

在我们看来，徐克的这些描述多多少少会折射回其自身。李连杰、张曼玉、吴宇森、黄沾、程小东……为什么那么多不同类别的电影翘楚名字在与徐克一起后才绽放出最高能量的银幕光亮？答案很有趣。因为在徐克电影里，最引人注目的往往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所欣赏的人；恰恰在电影之外，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个精力无限可以不眠不休连续36小时工作、那个自诩“疯狂影痴”可以5天内完成剪接、配音、混音、字幕、印片等整个过程的大才子徐克才成为所有人惊奇的传奇。

就像现在，依然对《狄仁杰》深深着迷的徐克像个敬业的导游，给我们介绍他所精心设计的这个虚拟世界里的景点：“整部戏最亮的地方就是大佛，66丈高，差不多30多层楼，庞大的菩萨，以武则天的样子为菩萨的脸，从它的眼睛可以望出去看到洛阳百里以外的风光。……另外一个是鬼市，其实就是地震后塌陷形成的一个庞大的地下城市，那里有河道、有路、有桥、有很多建筑物，可惜这些东西都是东歪西倒的，有的则是颠倒、头下冲的那种，完全是个不正常的地方。……还有一个是洛阳城的运河，隋炀帝留下的运河，用来描写唐朝的繁荣景象，上面有很多不同国家的商船。当时在洛阳有8-10%是外国人，所以我们也有那种街道，上面有不同国家的建筑物和人，交通工具有大象、骆驼、老虎，和很多各地运来的不同的生活物品。……”

如此夸张而严谨的想象力，除了徐克，还能有谁呢！

徐克VS武侠：江湖随心

东邪、老顽童……有不少家喻户晓的武侠人物被用来形容过徐克，但也许，“徐克”本身就是一部武侠，浪漫起意，风云纷飞，潇洒往返，红尘作伴。

江湖传说，1991年的《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拍摄现场，已经37岁的林青霞每天早上起床就想哭。张叔平为东方不败设计的那个发型又大又重，她每天得早起好几个钟头梳头，然后顶着它整天只能端坐。终于拍到最后的杀青戏，偏偏遇上寒流，夹着大雨。林青霞在冷风凄雨中作大侠状坐了4个小时，终于忍不住落泪。她静静背过脸望向地面不希望被发现，但一大滴眼泪“叭”掉下来，恰恰砸中了徐克的监视器里。最怕看见女人哭的徐克鼻头酸涩，对林青霞说：“青霞，是我不好。”林青霞答他：“不，是我命不好。”

大约如是，我们才能看到惊艳得令人心酸的东方不败吧。徐克的武侠世界从来没有离开过现实的困顿和平乏。“其实武侠片就是在平衡我们在现代社会的某种表达和生活形式，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东西是比较枯燥和平凡的，友情也好、男女感情也好，在武侠故事里就能特别显出它的浪漫、精彩，所以武侠世界是我们现代人对自己生活另一面的幻想。”

徐克难得会讲这么总结性的大道理，但要他解析为什么偏偏只有徐克武侠里的那些幻想才显得特别有生气，似乎又有些刁难的意味。徐克就是徐克，他每天起码有几十个新的创意需要记录；他养花喂鱼，看着吃食的鱼儿游动得特别灵活就想拍一个新的武侠片叫做《黄飞鸿》；他的一个朋友上台演出忽然发现自己新买的昂贵的钻石戒指不见了，别人帮忙找，而他却据此写了部电影《上海之夜》……

好在，有“江湖传闻”可以补充回答：徐克与好朋友张曼玉终于有机会合作开创新的江湖，他为她幻想出了一个角色叫金镶玉。因为私交很好，徐克颇费了些心思要为朋友设计一个与众不同的武侠形象。想来想去似乎都不够生动，忽然觉得自己生活中的身份和经验也许可以帮上忙。于是，金镶玉表面上是一个黑店老板，其实是一个导演，一个执导那个江湖地下买卖的专业导演。

Perf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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