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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电影宗师吴宇森:我并没有以暴力来哗众取宠

吴宇森

吴宇森在片场

商业和艺术,常在电影界形成为敌我之势,叫好叫座,成为几乎每位导演所向往的至高境界。吴宇森曾实践到这美妙境界,他见证香港电影的最佳光景后,并成为在好莱坞最成功的华人导演。他更像一个传递者,他总试着将东西方文化交汇,东方人的情感,西式的英雄主义情怀,在电影中交集出直指人心的故事,创作出雅俗共赏之作。他又在海外扬名后回归海内,大胆拍摄出备受争议的《赤壁》,他步履不停,如今又有新动作,无论何时,吴导豪情始终在胸。

吴宇森

1946年生于广东省,4岁随家人迁到香港,19岁开始拍摄实验短片。25岁作为助理导演开始正式拍片。27岁独立执导了影片《铁汉柔情》,1983年后他执导了《英雄本色》、《喋血双雄》、《纵横四海》(电影版 电视版)、《喋血街头》、《辣手神探》等片。1993年开始,吴宇森打入好莱坞发展,《终极标靶》、《断箭》、《变脸》、《风语者》等,相继取得成功。

吴宇森从开创一种风格电影,到国际扬名华人导演的骄傲,无论是早期的《英雄本色》、《纵横四海》,还是上世纪90年代后打入好莱坞发展的《变脸》、《风语者》,他都成功地向全世界输出中国文化元素,他在片场指挥的场景也成了无数后辈导演的精神力量。

对话人 陈潇 南都娱乐周刊驻上海记者

基督徒的暴力美学观

“我将心声放在《英雄本色》对话中,让周润发帮我将感受演绎出来”

这掺杂浪漫的英雄主义,独创出暴力世界的华美,令吴宇森被誉为暴力美学大师。像是一种反差,吴宇森不仅仅是一名基督徒,更早年就读于教会学校,并精读了许多神学著作,因此他的电影中有枪战有鲜血,更有白鸽,圣母的圣洁形式感。上世纪80年代,一部《英雄本色》开创了一个新的枪战片类型,吴宇森也凭此咸鱼翻生,吐气扬眉,荣获金马奖最佳导演,并提携了当年失意的张国荣以及被称做“票房毒药”的周润发,至今被传为一段佳话。

南都娱乐:当初为何选择了商业片的道路,有没有想过拍摄文艺片?

吴宇森:我是看艺术片长大,也曾拍过实验电影,有很多电影大师我很仰慕,那时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也有挣扎:到底是拍商业还是艺术?也有人说,你既然那么喜欢法国新浪潮代表费里尼,为什么不拍同样的戏,我觉得我崇拜一个大师,是崇拜他的精神,我并不一定要拍和他同样的戏,我也没有能力拍一样的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费里尼。后来我慢慢发现,我喜欢动感,我喜欢舞蹈,受歌舞片影响很大,再加上我从小就有一种情绪,很崇拜古代的那些侠客,仁人侠士,我钟情于这种侠义情怀,甚至是革命烈士,他们的故事都对我影响很大。我也很遵从一种人间的正义,侠客怎么去帮助人,我受这个熏陶很大,我觉得做人也应该是这样,用一种动感,把我想像过或经历过的激动人心的心绪表达出来,我想可以把动作片拍出美感。

南都娱乐:您在创作中渐渐找到了自己的擅长之处?

吴宇森:我认为每一个电影导演,都应该先认知到他自己的才华在哪里,虽然我自己喜欢看书,但更喜欢通过动感将我要的东西表达出来,不管别人是不是说我拍的是商业片,“你这个不是艺术,电影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电影根本就可以是任何东西的!所以我和年轻人讲,我们的电影要有个性,当你发现自己真正的个性的时候,你要去抓,不要怕人家说什么,你不要又想搞艺术,又想成名,你不要看见别人拍闹剧红,你也去拍。后来我就不怕别人说,我就是喜欢武侠的情节,因此把电影拍成武侠的味道,所以我在拍动作戏的时候,也是等于我在拍文艺,拍感情戏,是一样的,动作是贯穿整个主题,不像有些导演只是拍对白的戏,动作交给动作指导去导演,动作指导爱怎么拍就怎么拍,所以你会看出来,一个电影里会有两个风格,所以你也可以看到,怎么拍文绉绉的戏时,慢吞吞的,但是打戏时又很疯狂很快,这样不能构成一个统一的理念。

南都娱乐:都称您为暴力美学大师,您却是一名基督徒,怎么看待其中差异?

吴宇森:其实我是反暴力的,我没有那么暴力,我没有开过枪,没有打过人,小时候被流氓欺负,我才反抗一下。我的电影里没去渲染暴力。被人称之为“暴力美学”,我也蛮喜欢的,可能他们是从电影的角度来给我这个称号。我的确是个基督徒,但现在是个不上教堂的基督徒,我感觉这个是和我的宗教信仰没有冲突的,我在拍电影现场时,我是一个电影创作者,我在进去教堂时,是基督徒,电影创作者有些话有时候是透过电影表达出来的。

南都娱乐:在您的《喋血双雄》、《英雄本色》中有许多“暴力美学”的经典演绎。

吴宇森: 我拍戏的时候,是根据故事情节,根据人物,感受,产生动作的一个电影,我有时候为了表达感受,会让动作激烈些。比如《喋血双雄》,故事是讲两个人虽然走不通的路,但他们有一些共同之处,他们本是一正一反,内心有一份不相同但同样意识的正义感,当他们为了救一个心中的爱人做牺牲的时候,我就用强烈的画面来表达。当他中枪的时候,他虽被誉为“坏人”,但是有很崇高的情操,我就剪接到一个鸽子飞过蜡烛的镜头,他中枪时我剪接到一个圣母雕像的镜头,在看着他,杀手看她似乎有了一种救赎,所以人家说我暴力美学,我的暴力是有原因的,是用一种感受性去处理场面。当然其他一些动作我也拍得灿烂有美感,比如说我用慢镜头表达动感,浪漫的情怀。我并没有以暴力来哗众取宠,有机会要拍文艺片来证明自己。

南都娱乐:最初您在香港有一段时间很不顺利,您是怎么走出困境的?

吴宇森: 我没上过大学,也不是科班出生。渡过难关我想有两个要点,一个是坚持,一个是朋友。在我最困难时,在被称为票房毒药时,1985年之前,有好几年我的电影都不卖座,一些电影没法拍,甚至有些朋友和我说我应该退出,因为我赶不上潮流,有的人叫我回家看录影带,看看现在流行什么就拍什么,这个对我的自尊很伤害。虽然那些人的话让我感到很沉痛,但我还是很肯定自己的,我始终很相信自己是一个好导演。另外得到徐克的支持,他听到别人这么说,也很生气,徐克是在我当红时,他还没起来,我帮助过他,他成名时,变成我倒霉了,反过来他帮助我。他不光支持我拍《英雄本色》,还建议我将真的感情放在电影里,将我坚持的性格放在里面,当时的警匪片是没有人这么拍的。我将心声放在《英雄本色》对话中,让周润发帮我将感受演绎出来,比如那里面的对话,“我永远都不会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那就是我的坚持!”“我等了三年,只为了这个机会,不是证明我很行,是证明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把它拿回来!”里面周润发和兄弟间的感情,就是我和徐克的感情。

商业电影的游戏规则

“我觉得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拍出我心目中的电影”

《英雄本色》、《喋血双雄》之后,吴宇森并未留恋香港的辉煌,只身住前往好莱坞发展,并顺利在好莱坞完成了一系列作品的拍摄。其中《变脸》、《断箭》等都成为了商业及口碑皆优的经典之作,艺术与商业并重的美誉令他成为影迷和投资人双重宠爱的“商业大师”,如何在商业环境中拍出自己想要的电影,吴宇森有自己的坚持。

南都娱乐:在不少影迷心中,认为您在好莱坞拍的最好的电影是《变脸》,您怎么看?

吴宇森:的确如此。那个是刚好碰到好的公司,老板派拉蒙不给我任何的提议,他说我只要一个吴宇森电影,其他都不要。大家都很惊奇,通常是老板会说我要这样这样,所以本来是一个科幻片,被我改成一个以人性为主的电影。所以说工作环境很重要,当然在美国是比较强烈的西方文化,无论是谁拍,只是加入了个人文化元素,是个不一样的美国片而已,到底美国是一个重大的市场,但到我回到自己市场,我自己感情回归,我熟悉的人,工作起来感觉更好。

南都娱乐:相比好莱坞,内地、香港的电影工作环境,各有什么不同?

吴宇森:我觉得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拍出我心目中的电影。不同地区的工作环境有所不同,在香港或者内地,甚至在欧洲,都是以导演为主,导演是一切,但在好莱坞工作呢,哪怕是大导演,有时候也要听公司其他方面,商业片这样,独立制片也是这样。你会经常有这种困扰,就很难做到很潇洒,这既是金钱和权力的制约,还有就是好莱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城市,一个总裁,假如他负责的电影不卖座,明天就会被炒掉,所以大家都变得很谨慎,背后还有些政治斗争。

南都娱乐:对于商业电影来说,用演员是不是更多偏向于商业考虑?

吴宇森:有时是,有时不是。所谓商业考虑,假如是一个投资大的电影,必定要注重海外市场,甚至是世界市场,假如你没有这么大的成本,就没有办法让工作人员去尝试一个新技术,所以很多环环相扣,当然戏的本身也是相对有保证。有时候外地的片商,说我喜欢某某,因为某某在他们的国家很卖座,我就会有这个考量。但他们也不会强迫,有时候提议,假如我说不,也就不。

南都娱乐:您的电影中经常大牌云集,大牌明星们个人特质又比较明显,是否会对电影本身带来伤害。

吴宇森: 我通常是有了一个人物才选演员,不管她是大明星还是新人,另外我以往是喜欢和熟悉的演员合作,比如梁朝伟、周润发、张国荣等等,因为我对他们的性格、演技比较了解,拍摄时,我就想能不能把他的故事、我的故事融合起来。我也知道那些演员,有特定的气质,他们也会想要一些改变。我想对我电影应该没有什么损害,比如说之前《赤壁》我找周润发演周瑜,他就会演出我心中的周瑜,不一样的周瑜,后来梁朝伟演,因为我了解他的个性,改变成另外一个周瑜,这并不是为了迁就他。但我也承认有一两部动作片,受演员影响,伤害了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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