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表述违反历史环境 张放挑刺《山楂树之恋》

《山楂树之恋》静秋剧照。

张艺谋执导的电影《山楂之恋》热映后，小说也趁势重新包装以四个版本形式推向了市场。近日，学者张放在其博客中大揭对这本被书商冠以“史上最干净……”小说的硬伤。他认为这本小说从头到尾充斥着逻辑不通的语句，作者对历史环境的不熟悉，到了一种令人难以容忍的地步。那么，为什么这本书会大行其道呢？他指出，书商把读者群锁定在了并不太懂文革究竟发生了什么的70后和80后们，反而认为文革中出现所谓“史上最干净的爱情”。

张放指出，小说作者并不熟悉1974年时的历史环境，而且没有对那一特殊历史时期做好功课。作者东写一句，西连一句，把自己听说过的一些名词，都堆砌在一起，似乎在写文革小说。其实，从逻辑角度看，作者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写什么。对此，张放选取了小说《山楂之恋》部分文字片段进行了“去伪存真”。

【小说文字】

大嫂说：“我婆婆早就叫我来跟你说说长林的事，但是我都没对你提起，主要是觉得没什么可能，你是城里人，又是高中生，长林一个乡下人，连初中都没读完，肯定是配不上你的。”

静秋难受地说：“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

大嫂说：“后来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我又觉得应该跟你提提长林的事，还应该把我自己的经历跟你讲讲，说不定对你有好处。”大嫂叹口气，“其实我看见你，就像看见了当年的我自己。我以前也是城市户口，但我父母被打成右派之后，就丢了公职，成了无业人员，靠做零工为生。后来城市搞清理，把无业人员都赶到乡下去，我们一家才去了那个穷山沟。”

【去伪存真】

首先，文革后期，全国都按毛泽东意思，实行“九年一贯制”式的义务教育制度：小学五年，中学四年。所以只有“小学生”和“中学生”的称谓。并不存在70后和80后所熟悉的“高中生”。

其次，“被打成右派”和“把……都赶到乡下去”，这都是四人帮倒台，右派被平反之后，对四人帮进行揭批时，右派重新站立起来后使用的语言。

【小说文字】

大嫂叹口气说，“不过我还算运气好的了，嫁给长森，他爸大小是个官，把他弄出去吃商品粮了，也把我弄到小学教书。虽然我不是吃的商品粮，但教书比下田劳动好多了。你以后来了西村坪，只要长林他爸还在位，肯定能让你去小学教书。”

【去伪存真】

那时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官”会为自己的孩子谋取私利的。冲那么小的中学生，谈那么大的话题，是不能被接受的。那时的人们还相信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此外，作为一个国民党特务地主历史反革命的女儿，她到底能不能去“小学教书”，都不是那个农民大嫂所决定或预测的。那时更时兴“外调”，只要一外调，她的背景就会被发现，别说教书，就是那村子会不会接受她，都成问题。

【小说文字】

那个男生恍然大悟，说：“我也是在想毛主席怎么会写一个女的在虫子堆里叫呢。”

【去伪存真】

任何人即便有恍然大悟，也不敢大悟到开毛主席的玩笑的地步。中学生在文革中是毛泽东十分依靠的对象。所以，当时的中学生在政治上成熟得早。类似上面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而不会被说出来。而且，也没有人胆敢把它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就注定是现行反革命，遭到拘捕的。

蔡 震